译文
乌鸦生子八九个,安然筑巢桂树梢。
哎呀!秦家有个浪荡儿,使用强弓硬弹手段高。他左手握着强弓,两颗弹丸在手,在乌鸦周围来回穿梭。
哎呀!一颗弹丸射出,击中了乌鸦的身体,魂灵儿悠悠上九天。想当初母乌鸦生这些小乌鸦时,还在南山的岩石间。
哎呀!人们哪里知道乌鸦的巢穴在哪里,那曲折幽深的小径又怎能通达?就连上林苑中的白鹿,也逃不过猎人的箭,被做成肉干。
哎呀!黄鹄展翅摩天飞,却仍难逃后宫的烹煮。鲤鱼藏在洛水的深渊里,却仍被钓竿钩住了嘴。
哎呀!人生命运早有定,生死何必去计较早晚。
注释
唶(jiè)我:乌鸦的
这首诗作于汉代。在西汉武帝之世酷吏横行时,人民频受无端的灾殃;在元帝、成帝之际,无端的灾殃亦源源不绝,于是那个时代的人们就有一种恐惧不安的心理。《乌生》即是那个乱世人们对人生充满悲忧恐惧的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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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共计二十句,句式在五言、七言与九言间巧妙交错递进,每四句宛如一个乐章,其间穿插的叹辞“唶”,读来令人回肠荡气,情感深沉。从哀怨之深切与构思之奇妙来看,此诗完全能与《蜨蝶行》相提并论,这首诗完全可与《蜨蝶行》比肩、颉颃。
诗篇起始,“乌生”两句描绘了老鸦族群在桂树梢头筑巢、其乐融融的繁盛景象。然而,“唶我”一声叹息,瞬间将氛围扭转,揭示了老鸦突遭横祸、饮弹毙命的悲惨命运。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灾难,老鸦先是懊悔不应离山岩而栖桂树,继而放眼广袤天地,更添无限感慨:上林西苑中的白鹿、摩天高飞的黄鹄、洛水深渊中的鲤鱼,皆难逃命运的捉弄,成为人们捕杀的对象,最终化为餐桌上的佳肴
景公问晏子曰:“吾欲服圣王之服,居圣王之室,如此,则诸侯其至乎?晏子对曰:“法其节俭则可;法其服,居其室,无益也。三王不同服而王,非以服致诸侯也,诚于爱民,果于行善,天下怀其德而归其义,若其衣服节俭而众说也。夫冠足以修敬不务其饰衣足以掩形御寒不务其美身服不杂彩首服不镂刻。古者尝有处橧巢窟穴而不恶,予而不取,天下不朝其室,而共归其仁。及三代作服,为益敬也,首服足以修敬,而不重也,身服足以行洁,而不害于动作。服之轻重便于身,用财之费顺于民。其不为橧巢者,以避风也;其不为窟穴者,以避湿也。是故明堂之制,下之润湿,不能及也;上之寒暑,不能入也。土事不文,木事不镂,示民知节也。及其衰也,衣服之侈过足以敬,宫室之美过避润湿,用力甚多,用财甚费,与民为仇。今君欲法圣王之服,不法其制,若法其节俭也,则虽未成治,庶其有益也。今君穷台榭之高,极污池之深而不止,务于刻镂之巧,文章之观而不厌,则亦与民而仇矣。若臣之虑,恐国之危,而公不平也。公乃愿致诸侯,不亦难乎!公之言过矣。”
景公禄晏子以平阴与槀邑。晏子辞曰:“吾君好治宫室,民之力敝矣;又好盘游玩好,以饬女子,民之财竭矣;又好兴师,民之死近矣。弊其力,竭其财,近其死,下之疾其上甚矣!此婴之所为不敢受也。”公曰:“是则可矣。虽然,君子独不欲富与贵乎?”晏子曰:“婴闻为人臣者,先君后身,安国而度家,宗君而处身,曷为独不欲富与贵也!”公曰:“然则曷以禄夫子?”晏子对曰:“君商渔盐”,关市讥而不征;耕者十取一焉;弛刑罚,若死者刑,若刑者罚,若罚者免。若此三言者, 婴之禄,君之利也。公曰:“此三言者,寡人无事焉,请以从夫子。”公既行若三言,使人问大国,大国之君曰:“齐安矣。”使人问小国,小国之君曰:“齐不加我矣。”